10月份,記者在高創會期間在硅谷專訪了“七橋基因”董事長詹姆斯先生。以下為訪談實錄。
記者:謝謝詹姆斯,很高興您能接受我們的采訪,您可以介紹一下您自己以及您代表的公司嗎?
詹姆斯:當然可以,也謝謝您采訪我。我是“七橋基因”公司的董事長,我們是一家云端計算公司,致力于生物醫學、數據分析;我們專注于國家型合約, 所以,我們兩大客戶國是美國政府和英國政府。我們正在為美國政府建設三個試點之一的云端,以便存儲和分析世界上最大的癌癥基因組數據集。實際上,我們的核心,是一家軟件數據公司。
記者:您能不能介紹一下公司的核心技術呢?
詹姆斯:當然可以。我們搭建了一個平臺,存放所有用于生物研究比如癌癥研究、疾病研究、基因組學的不同工具。因此,它會為生物學家創建一些終端到終端的解決方案。而很多公司專注于做這其中的一件事情或者另一件,這使我們成為了政府型合約的理想選擇。此外,我們還與大型制藥公司,生物技術公司合作藥物開發。實際上,我們非常熱衷于尋找合作伙伴,并與我們在中國的合作伙伴合作,在那里運用我們的技術。 奧巴馬總統為國家精密醫學從聯盟股份中撥出2.15億美元,一個月之后,北京也宣布他們將在國家精密醫學投入100億美元。這是一個做大范圍分析的巨大時機,實際上這也影響人著類健康,實在太讓人興奮了。
記者:人類社會致力于發展醫學科技已有數千年了。剛剛聽您提到利用云端計算呈現基因系統,您能不能講一講這種科技會為人類社會帶來什么?
詹姆斯:當然。我們現在和亞馬遜、谷歌合作,作為他們的云服務提供者,他們對基因組有很長遠的投資,這伴隨著對機器的認知,是個很吸引人的領域,也是大數據未來的趨勢。微軟公司也是我們潛在的合作伙伴,其實我們談了很多微軟Azure和微軟的研究,他們向機器學習技術領域投入數十億美元。
機會是實質,由于我們擁有所有這些數據,它們曾經需要耗費數百萬美元對人類基因進行排序。而現在我們只需要花幾千美元。所以,我們都能得到自己的基因序列,我們可以結合他人審視自己,以便進一步了解自己。
肺癌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們之前認為肺癌只是一回事,只是一個單一的癌癥,而我們也用同一種方法治療患者;或者針對數十種癌癥類型,治療方式都十分相近。現在我們知道有許多不同類型的(癌細胞)突變,它只是恰巧在肺部被發現而已。所以,如果你遠觀未來,世界會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你得了肺癌,(醫生)將觀察數百萬肺癌患者并找到哪十萬人與你的情況最相似。以此,治療方法變得更有效果,因為他們了解到化療治療并不會為你特定的癌癥起作用,只有藥物切割有效果。這將是未來的前景。(注:Microsoft Azure是由微軟所發展的一套運算運算作業系統,用來提供云端線上服務所需要的作業系統與基礎儲存與管理平臺,是微軟的云端核心組成元件之一,以及微軟線上服務策略的一部份。)
記者:您認為當這種技術運用之后,人類將不再需要化療治療,而是進行基因修改治療?
詹姆斯:我需要說明,我并不是一位腫瘤科醫生。這個機會讓人們更好的識別誰應該進行化療,誰應該進行藥物治療;那些不需要進行化療或者化療對其不起作用的人就沒有必要再去化療。這是研究基因學的人們的美好愿景,盡管癌癥是致命的疾病,希望人們患了癌癥之后還能繼續生活。很多研究基因學的人都相信這是可行的。
記者: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運用大數據分析人類身體、細胞和基因可以提升化療治療的成效?
詹姆斯:是的。我認為癌癥治療的成效會提升,除此之外,還有化療的構成。在西雅圖的系統生物研究所里有很多令人振奮的研究正在進行著。研究所正在做著的是著眼于整個系統、整個人體并對其收集數據。很多大型客機公司,包括微軟,正試圖采取類似的做法,因為當病癥來源于身體其他部位時,很難根據一件事情而制定治療方法。所以,當了解了(身體)整個系統之后就會有更多的契機。
記者:讓我問您一些辯證的,或者說是很現實的問題。我自己有四顆智齒,我十分討厭它們。您有什么辦法能解決這類問題嗎?
詹姆斯:我知道的最好的解決方法是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牙醫。不過,從一個純基因科學的角度來說,沒有解決辦法。針對特殊的情況倒是有個方法,就是使用體外受精的方式來控制特定的事情。比如說,有一個公司 。。。
記者:從生育的角度?
詹姆斯:是的,從生育的角度。十分抱歉您現在要面對智齒的問題。
記者:那我還能回到出生的時候嗎?
詹姆斯:十分抱歉,我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在出生的時候,我們有辦法通過體外受精選取特定的精子變體,有的可能與突變觸發,有的并沒有。通過選取合適的精子來控制降低嬰兒心肌病的風險,或者降低膠囊纖維化的風險。當我們了解了越來越多染色體的不同組成,我們就能做出更明智的抉擇,通過試管受精治愈疾病。這對新父母以及那些為下一代著想的的人來說是非常興奮的。
記者:我們能夠百分之百的通過精子或者其他(類似方法)而運用基因從而避免孩子們患上流行疾病嗎?或者防止他們感冒?
詹姆斯:這確實是個好問題。我們持有的數據在飛速增長。第一組人類染色體圖直到2001年或是2003年(取決于您參考的數據)才被標示出來,而現在我們有成百上千的地理信息系統(GIS)致力于百萬基因組計劃。英國正在做十萬個,當我們拿到這些數據,我們確實找到更多用來研究的(染色體組)變體,但這依舊不夠完美。我們始終還不能控制所有的情況,它仍然是一個概率游戲,亦或降低可能性,抑或增大可能性。
記者:您的研究中最艱難的是什么呢?您的瓶頸在哪里?
詹姆斯:這是個好問題。我們的瓶頸在哪里?
記者:您們有遇到瓶頸嗎?
詹姆斯:我們當然有瓶頸。項目進展得很順利,不過我認為獲取數據可能是我們最大的瓶頸。因為生產出來了比以前多了很多的(基因)序列,這個問題正在被解決。這個問題的產生是由于很多機構不想共享他們的數據,他們想獨家持有。我們公司正在試圖從全球范圍內,通過潛在的、分析的方法搞清楚如何能夠讓研究機構、藥物公司共享那些數據。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僅觀察到一萬份肺癌樣本,而是可以觀察到一百萬份,研究也會進展得更快。我覺得這是我們作為一個產業當下面臨的最大的問題。
記者:我聽說了硅谷的基因改造工程,注射到高科技工程師的細胞或者大腦中,能使他們十分清醒高效的工作,以生產更高效的產品。您對這種工程怎么看?
詹姆斯:據我了解,這聽起來像是夸張的營銷。這也很好的例證了一句話,有些事情聽起來太好了以至于不像是真的,那他可能就不是真的。所以我會對任何人承諾能夠做到這種事情表示懷疑態度,就目前的CRISPR/Cas及基因改造技術而言,我覺得這種產品的存在性很小,很可能是有人在做營銷,做一些沒有科學背景支撐的宣傳。(CRISPR/Cas系統,為目前發現存在于大多數細胞與所有的細菌中的一種后天免疫系統,以消滅外來體質或噬菌體并在自身基因組中留下外來基因片段作為“記憶”。)
記者:您運用科學數據斷定這是謠言,或者說是有人在做營銷,純粹營銷或者出于經濟原因(的營銷),是嗎?
詹姆斯:對的。我對此(產品)深表懷疑。
記者:您認為基因數據探索除了有利于醫療領域以外,對其他領域的影響呢?比如軍用,或者是改變我的基因系統,從而使我能夠聽到更多、看到更遠?
詹姆斯:是的,尤其是在病毒學的研究上,有項目正在研究如何使軍人們在戰場上更好地面對病毒暴露(的危險)。(這項技術)在法醫學上也是有很大的市場,有一篇紐約時報的報道說,如果我們能夠獲得DNA, 他們可以根據你的DNA對你進行面貌重建。所以,(這項技術)對醫學界是非常重要的,我們能更好地了解種族和物理屬性;其他方面,比如說農業,通過基因改造生產出更好的產物。孟山都公司(Monsanto)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記者:轉基因食品安全嗎? 我們聽到很多就轉基因食品問題的討論,很多人說不要吃轉基因食品,因為它很危險,將會抑制人類繁殖、降低智商、縮短人類壽命。有很多傳言宣傳不要吃轉基因食品。您對轉基因食品有什么看法?
詹姆斯:我自己并不是個好例子,我會吃任何東西,比如快餐、速凍食品。我不會針對轉基因食物采取官方的說明。我覺得要取決于是被什么(因素)而修改(基因)。我認為有的轉基因食物是沒有問題的,有的卻不行。所以,還是取決于其被什么而修改(基因)。
記者:通常,我們會用白鼠做一些實驗。您的實驗室會做一些怎樣的實驗呢?
詹姆斯:我們和很多診所實驗室合作,我們也有很多白鼠來實驗不同的產品。我們做的是軟件開發,確保診斷公司可以進行醫療就診,當他們有一個為特定測試準備的血樣,或許是診斷癌癥,我們會做的是幫助他們運行分析軟件,從而他們知道這個樣本是做什么的,以及它的特性。因此,他們可以了解那些病毒并用來日后研究。
記者:您的大部分研究都是與軟件、云計算相關?
詹姆斯:所有都是與軟件相關的。我們現在有135人,但是是通過云平臺實現,但公司經營的全部是軟件生意。
記者:你們采取人類細胞分析數據嗎?
詹姆斯:不,不過和我們合作的大多數公司都在做人種(相關的研究)。
記者:您有很多的基因大數據。您能給我們一個數字嗎?百萬、千萬、數十億?
詹姆斯:我們還沒有到達那個數字,不過在接下來的幾年,我們將會有百萬份患者的基因組序列。 哦,是的,從基因序列提供者得到的數據數量將會像這樣(發展下去)。現今,地球上的基因數據少于百億億的四分之一,但是到2018年時,我們預測將會超過2.4百億億。這相當于12萬小時DVD質量的視頻,是一個相當瘋狂的數據量。但我們現在擁有成千上萬的例子,我們最大的PB級樣本來自于癌癥基因族譜,該族譜是最大的單一與集合的聯盟(族譜集), 是最大的演繹癌癥基因數據集。
記者:您有沒有想過這些會數據落入了恐怖主義的手中?您和您的機構如何保護這些數據以免被恐怖主義所利用?
詹姆斯:是的,這是我們創造敏感數據庫的風險的很好的例子。所以,對我們來說,保持高度安全性是很重要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與亞馬遜網絡服務合作,他們提供非常安全的設備,我們有很多形式的加密,我們都贊成美國公民信息是非常重要的。在中國,我們與百度和阿里巴巴這樣的合作伙伴合作。實際上,我們并不接觸中國的數據,那些數據將會在中國保存。我們的軟件將會應用于中國,但是那些數據絕不會離開那里。我覺得每一個國家都視基因數據為國家安全數據集,大多數國家不希望數據離開本國。所以,你必須要找出方法,讓那些國家的人為數據而工作,并且保護它們。我們希望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加速進行癌癥研究,希望我們的軟件工具應用于任何地方。我們絕對不會在保存數據上出現問題,我們會確保它安全。
記者:哪個國家的數據最多呢?
詹姆斯:現在來說,最多的數據是在美國。
記者:美國人口數據嗎?
詹姆斯:對的,是美國人口數據。我們也將要和英國合作研究數十萬基因組,英國是國際(數據數量)上的領先者。我相信中國馬上也會趕上來,因為那里有巨大的動員能力,并且這似乎也是國家優先事項。所以我認為中國有機會成為第一個研究百萬數量基因組的國家,但是現在,美國與英國處于領先地位。
記者:為什么您以“七橋”來命名您的公司呢?我聽說“七橋”來源于英國,對中國來說,猶如十七、十八世紀的傳教。為什么以“七橋”而命名呢?
詹姆斯:公開說明,我們可沒有傳教!這個名字來自一個叫做“柯尼斯堡七橋”的數學問題,這個問題現在已經被解決。普列戈利亞河穿越柯尼斯堡,由七座橋連通,凌駕于普列戈利亞河之上。人們聲稱可以在不重復過橋的前提下走過七座橋(而穿越城市)。然而,數學家萊昂哈德 歐拉證明,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做的很多基因組學的工作是基于這個數學問題,這就是所謂的圖論,我們根據這個核心數學問題開發軟件,也因其命名我們的公司。
記者:講到科技,我們有微軟,比爾·蓋茨改變了人類使用私人電腦的習慣;史蒂文·喬布斯改變了人類使用手機的習慣;現在云端計算也改變了人類社會。您有沒有最新的科技產品,可以給我們一些想象空間,比如X戰警,我們可以長出翅膀、長出第六根手指,或者第三只胳膊?您覺得呢?
詹姆斯:我要十分小心我作出的承諾!我認為基因學展現了盡可能多的機會通過云計算和個人計算來改變我們的生活。每一個擁有智能手機的人將會在接下來的10年、20年擁有全部的基因組序列,他們在一生中還會擁有不止一次。隨著液體活檢的發展,我們將會有能力預測你患癌癥的幾率。當談到復發,我們會給你一個更好的預警系統。因此,你不用坐以待斃。所以,(這項技術)真正的目標是讓人們更健康、更長壽,我覺得我們會在不遠的未來實現這一愿景。
記者:您怎么看待將大數據分析應用于克隆技術呢,動物或者人類科隆?我們可以得到第二個詹姆斯。
詹姆斯:對的! 我認為,這存在很多道德上的問題需要被解答。政府并不愿意讓科學家去實驗,但我們有克隆羊,我覺得這個技術很快就能夠應用。
記者:您是克隆技術的支持者嗎?
詹姆斯:我認為很多科學家看到了科隆動物的價值,這是實驗的一種形式。但是總的來說,科隆存在著很多道德上的問題,我覺得有很多比我聰明的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記者:您的產品能否幫助提高乳腺癌或者其他癌癥的治療效果嗎?
詹姆斯:由于醫學,治療乳腺癌的方法已經十分驚人了。在患有乳腺癌、轉移成為乳腺癌的女性的基因中發現了大量BRCA1和BRCA2基因。而隨著乳腺癌相關基因組數據的發展,我們對乳腺癌以及潛在療法的理解也會提升。所以,我確實認為你將會看到更佳的早期預防方案。隨著我們的數據的持續提升,癌癥患者的治療方法也會提升。
記者:我聽說,尤其是在亞洲國家中,化療之后的乳腺癌癥治愈率非常低,但是美國卻很高。您認為這是不是(美國)基因工程和研究在醫學領域運用的結果呢?
詹姆斯:我不太確定。很可能有很多因素在影響(這一現象),這其中包括更好的藥物治療。如果能搞清楚這是否跟新一代(基因組)序列測試有關系,那會十分有趣,但我并不確定。人類基因組數量的上升是一個全球性的挑戰。全世界七個國家的研究者,耗費數十億美元,致力于研究勾繪第一張基因圖譜。我認為下一個偉大的比賽是從大數據方面理解基因學。如果我們能做到這點,將會幫助我們提升人類健康水平并延長壽命,在很多例子中,實際上則治愈了疾病。我們作為軟件分析的這方面,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還有很多大公司在其中扮演著重要角色。我認為在未來十年之中,我們會在人類健康上發揮重大作用。
記者:您是什么時候開始研究這類軟件的呢?
詹姆斯:我的背景實際上是廣告技術。公司創始人丹尼斯·克羅爾2006年和馬克·扎克伯格在和佛學院的同一個的數學課 ,他實際上拒絕了成為前十至十五人去臉書(Facebook)工作的機會。我公司的創始人與他在數學課上有接觸。因此,他留下來學習數學,并獲得生物信息學博士學位,開始了這家公司,而后我加入了他,那時我們在哈佛住隔壁。大約一年后,公司成立,于是我們開始在2011年認真鉆研,但是公司其實成立于2009年。我們有很多年輕人在公司工作,在整個135人中,平均年齡是34,是個十分年輕化的公司。
記者:您得到風險投資了嗎?
詹姆斯:我們已經采取了創造性的戰略,我們也有一些不會公開的機構性投資者。我其實是早期的投資人之一,我用我以前廣告資產的資金來投資。我們現在有一些其他的合作伙伴,我們也將融資,我們還可以運行很多年。我正在將員工人數增加一倍,希望截至明年年中達到30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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