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川普當選，精準醫療何去何從？

　　我在最早提及精準醫療的博文中就提醒大家，不要被一個快要下臺的總統提出的政治口號忽悠了。川普當選，必然要廢除很多前朝的政治主張，精準醫療可能就會首當其沖，還有一個更讓人擔心的犧牲品就是奧巴馬在全球氣候變化方面取得的進展。

　　不能說精準醫療的概念不好，但是當一個科學概念和政治攪合在一起的時候就很可能成為政治斗爭的犧牲品。科學家群體也是政治動物。為政治犧牲科學這個現象在中國，前蘇聯的科學家們都經歷過，都有沉痛教訓。

　　如果精準醫療在發源地都消聲滅跡了，中國還能高舉高打嗎？難道能把精準醫療變成國際政治的一個象征嗎？是否有換個調子唱的必要？為什么不回到發揚中醫“辨征施治”的道路上去？

　　說到科學概念政治化，中醫也有很好的例子：到底是“辨證施治”，“辨癥施治”，還是“辨征施治”？

　　記得我小時候，我父親的好友，國家級老中醫張廉卿，我們叫他張爺爺，經常來我們家聊天，有一次就是和我父親熱烈地討論這個問題。印象中那是文革期間，有人也把政治概念引入醫學，認為應該用革命性的“辯證法”中的辯證二字來注釋“辨證施治”。張爺爺很不以為然，但是又不敢公開反對，只能悄悄地來我們家發點怨言。

　　照片里的字是91年我父親來美國看我時，張爺爺帶給我的墨寶：

　　如果不是“辨證施治”，應該是“征”還是“癥”呢？征是臨床指征，癥是臨床癥狀，兩者之間是否也有差別呢？這兩個字在古文中是否同源同意呢？當初前輩們討論的結果我已經忘記了，那時我還是小學生。

　　按我現在的理解，征，是望聞問切得到的客觀表征；癥，則是病人表述的體征（比如頭疼）。一個是比較客觀的“實驗室”診斷，另一個是比較主觀的歸納總結。中醫講“同病醫治，異病同治”，就是說即使有相同的癥狀（如胃痛），根據望聞問切得到的指征不同，經過陰陽虛實等的分析，在開方用藥上是可以不同的。所以，我認為應該是“辨征施治”。因為癥狀通常是異病同癥，而具有相同癥狀的病人在指征上卻可能是很不同的。

　　精準醫療，其實說的也是“辨征施治”。都是肺癌，不同的突變（實驗室檢測到的征），就應該用不同的藥物。

　　如果我們能把外來的“精準醫療”這個帶有政治性的概念再轉換回老祖宗傳下來的“辨征施治”豈不更好？至少，不管是川普還是串譜當選總統，都干涉不了醫學的發展。

　　我們不妨借用一下川普的競選口號：“Make Chinese Medicine Great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