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實驗漸成全球消滅毒品戰爭排頭兵

美國環境工程師Ingrid Simon Calvo在古柯植物中間。圖片來源：ANTONIO REGALADO

　　飛機嗡嗡地飛過安第斯高地，穿過哥倫比亞馬格達萊納省的泥濘沼澤，最終在一個被陡峭環形山嶺圍繞的草地機場跑道降落。這里就是Pijaos農場，古柯種植實驗項目的故鄉，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古柯研究工作站。

　　生長于南美洲安第斯山區的古柯科植物，其葉子的主要成分為多種生物堿，原產地居民嚼食古柯葉的傳統已逾數世紀，用它來治療胃部不適、頭痛以及其他疼痛。這種葉子經化學提純后就有了古柯堿(可卡因)。目前，拉丁美洲的哥倫比亞、秘魯、玻利維亞和巴西所在的安第斯山和亞馬遜地區，是世界上主要的古柯種植地區。

　　神秘研究

　　工作在Pijaos農場的哥倫比亞和美國科學家有兩個主要目標：完善殺死古柯植物的方法，以及精確預測哥倫比亞的可卡因產量。他們有關品種、生產和生長條件的研究支持美國國務院每年的一個重要項目：估計全球可卡因的產量。

　　美國軍方投入數百萬美元用于反毒，這一行動也依賴于相關研究所得出的數據，其中包括支持哥倫比亞計劃，該計劃于1999年在哥倫比亞古柯種植領域掀起反毒戰斗。7月，美國發布的相關數據顯示，哥倫比亞純可卡因潛在產出額的估算結果約為每年 175噸，比上一年度降低了8%。哥倫比亞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可卡因生產國，現在它已經落在了秘魯后邊。

　　Pijaos的研究人員在默默無聞地工作。他們的目標也是一個謎：2012年只有4篇有關古柯基礎生物學的文章出版。現居馬里蘭州的美國農業部退休科學家Charles Helling表示，2006年當Pijaos被選作哥倫比亞—美國古柯聯合研究的基地時，相關文獻主要由19世紀民族植物學研究和可口可樂公司的報告組成，后者的經典飲品處方里包括古柯。“它基本是一種違法植物。幾乎沒有其他人研究它。”Helling說。

　　美國國務院毒品事物部環境工程師和科學顧問Ingrid Simon Calvo提到，這里的職員“復制了農場工作人員做的事情”。“如果他們使用更多的肥料，然后我們也這么干。如果他們增加了尿素，我們也增加……并且看看產量是否增加。”自從2009年到達Pijaos后，Simon Calvo開始通曉土壤和植物生長素如何結合將產生最多的可卡因。“但是我們不能出版這樣的結論。”她說。

　　產量下降

　　在實驗園內，古柯植物被種植在絲蘭、香蕉和玉米旁邊。它們也被用于校準美國毒品管制局飛機上的多光譜相機，該設備通過光學信號偵查古柯植物。曾經追蹤蘇聯糧食收成的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一個分支機構研究的衛星圖像也被用于監督古柯耕種。

　　但是，估算結果仍然不穩定。原因之一是，農民開始小規模種植古柯，或者在不規則的田地里耕種，甚至種在樹下，以便混亂圖像解析。

　　去年夏天，聯合國發布了一份統計資料，顯示哥倫比亞的可卡因潛在產量出現上升。對此，白宮則發布新聞稿進行回應，并重申了自己的數據，指出2012年相關產量暴跌25%。

　　美國駐波哥大(哥倫比亞首都)大使館毒品事務處主任James Story提到，重要的是，美國和聯合國的數據都顯示出一個長期下降趨勢。“我們認為科學肯定為我們帶來了這一趨勢，而不是一個確切的數字。”

　　Story還表示，在哥倫比亞打擊游擊隊的努力中，Pijaos實驗室扮演了一個鮮為人知但重要的角色，因為可卡因收入占其活動經費的80%。

　　使用除草劑

　　還有一系列研究分析了農民對抗哥倫比亞計劃的企圖。在過去10年中，毒品團伙開始引進油罐車向植物噴灑糖水，他們認為這能阻止除草劑殺死古柯。Helling回憶道：“我們需要找出那是否只是無稽之談。”

　　除了洗滌能降低除草劑的有效性外，Helling發現糖再沒有任何附加效應。“所以你應該鼓勵他們這么做，因為這是在浪費時間。”

　　Helling還指出，在Pijaos，“科學支持每項努力”。但該研究工作沒有觸及哥倫比亞計劃的一個熱議方面：使用除草劑是否可以傷害到人。哥倫比亞警方每年使用飛機噴灑大約10萬公頃由孟山都公司生產的除草劑(草甘膦)。這種農藥能阻斷植物生長，但許多人擔心這種農藥會危害農民。

　　不過，Helling提到，他的研究發現，少量的應用明顯不那么有效。結果導致哥倫比亞計劃的領導者們反對縮減農藥的使用。“我們知道草甘膦不會影響健康。”美國駐波哥大大使館官員說。

　　同時，貓和老鼠的游戲會繼續下去。Simon Calvo表示，今年Pijaos的研究人員正使用他們的種植園探索更頻繁的低劑量農藥的使用是否能更有效地殺死古柯植物。目標一如既往，就是使用科學“打破可卡因生產的常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