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更新指南為人類基因編輯“松綁”

南非更新了國家健康研究倫理指南，其中增加了關于可遺傳人類基因組編輯的新章節。研究人員對此表示擔憂。

受精后5至9天、處于囊胚階段的人類胚胎圖。圖片來源：Juan Gaertner/Science Photo Library

該指南于5月更新，但近一個月來，相關消息才更加廣為人知。據《自然》報道，科學家表示，這可能會使南非更傾向于接受這項有爭議的技術，該技術涉及對精子、卵子或胚胎作出基因改變，從而使這些改變代代相傳。

南非國家健康研究倫理委員會負責起草指南，衛生部則發布了修訂后的指南。目前尚不清楚該指南在多大程度上咨詢了南非科學界的意見。事實上，全球沒有一個國家明確允許在臨床環境中進行可遺傳人類基因組編輯。

加拿大達爾豪斯大學的生物倫理學家Fran?oise Baylis在一篇文章中寫道：“修改南非健康研究倫理指南以促進基因編輯兒童研究的決定令人困惑。據我所知，沒有其他國家明確允許這種類型的研究，我也不明白為什么南非想成為第一個這樣做的國家。”

國際研究人員一致認為，這種做法在臨床環境中是不可接受的。它可以預防遺傳性疾病，如囊性纖維化和鐮狀細胞病，但帶來了重大的倫理問題和安全挑戰。第三屆人類基因組編輯國際峰會組委會曾在2023年表示，可遺傳人類基因組編輯“目前仍然不可接受”。

南非這份指南顯示，可遺傳人類基因組編輯必須具有“明確的、令人信服的科學和醫學依據，重點是預防嚴重的遺傳疾病和增強對傳染病的免疫力”；必須透明，獲得各方的知情同意，并有嚴格的倫理監督；“對個人和社會的潛在好處應該大于風險和不確定性”。

此外，該指南指出，研究人員必須“致力于持續監測因可遺傳人類基因組編輯而出生的個體，以評估他們的健康、福祉和不可預見的潛在后果”。研究人員必須遵守管理此類研究的所有相關法律。

南非開普敦大學倫理委員會主任Jantina De Vries和其他研究人員告誡人們不要過分解讀該指南。“改變的是研究倫理準則，而不是研究以外任何其他意義上的可遺傳人類基因組編輯的合法性。”她說，它在臨床環境中仍是非法的。

美國斯坦福大學法學院生物倫理學家和衛生法學者Bonginkosi Shozi曾于2020年在《南非科學雜志》中寫道：“鑒于有可能改善南非人民的生活，人類生殖細胞編輯應該受到監管，而不是禁止。”現在他認為，更新的指南與南非《國家衛生法》幾乎步調一致。

而Baylis擔心的是，可遺傳人類基因組編輯的倡導者可能會利用新指南推動進一步的法律修正案，明確允許創造基因編輯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