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國第40次南極科學考察隊圓滿完成考察任務并全部返回國內,“雪龍2”號、“雪龍”號分別停靠香港、青島并向公眾開放。年初,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系、極地環境與全球變化安徽省重點實驗室的博士生吳旭東、劉鴻偉,分別完成中國第40次南極長城站考察與第七次中國-智利聯合南極考察任務。近日,他們分享了科考隊員眼中的“大美南極”。
金圖企鵝。受訪者供圖
數不清的“科學寶藏”
在世界盡頭,冰川、雪山、鯨魚、企鵝……那些之前從實驗室師兄師姐們口中得知的南極風光近乎眼前,一幀一幀印刻在科考隊員吳旭東和劉鴻偉腦海中。對于吳旭東、劉鴻偉而言,極地世界奇妙壯觀與引人入勝的背后,實際上蘊含著數不清的“科學寶藏”。
在這次南極科考中,中國科大2名隊員兵分兩路,分頭執行導師、中國科大教授謝周清主持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點項目“全新世南極企鵝盛衰與棲息地變化及其對大氣海洋變化的響應”的考察工作。
吳旭東作為中國第40次南極長城站科考隊隊員,以長城站為據點完成大氣、海水、生物糞土沉積柱采集工作。
“此次考察,我主要研究歷史時期的氣候變化對企鵝種群生態的影響。”吳旭東介紹,“如果想了解企鵝棲息地的種群數量變化,光靠近幾十年的觀測資料是不夠的,我們需要了解過去幾千年來其數量動態是怎么樣的,以及歷史時期企鵝或者海豹對氣候環境變化的響應。從過去了解現在,從過去預測未來。”
吳旭東說,金圖企鵝是目前阿德雷島上數量最多的企鵝,大致有5000對。其他種的企鵝如阿德利企鵝數量非常少,約300對。但在20年前,阿德雷島上的阿德利企鵝數量最多。這是由于最近南極半島快速升溫,導致阿德利企鵝向南極半島更南端遷移,而相比之下,更能適應溫暖氣候的金圖企鵝就能在這里快速繁殖。可見隨著氣候的變化,企鵝種群更替和數量變化十分明顯。
“我和師兄在南極的考察和采樣互為補充。”劉鴻偉透露,作為第七次中國-智利聯合南極科考隊隊員,他乘坐智利的貝坦索斯科考船,在南極半島附近區域開展采樣工作。“在船上,我們會采集沿途的大氣顆粒物樣品和海水樣品。然后,乘坐橡皮艇登陸約19個考察點完成沉積柱樣品采集。”
此次南極之行是中國科大第19次參與南極科考。自從1998年極地環境研究室首任主任、教授孫立廣和謝周清博士首次登上南極以來,中國科大開展了持續而系統的南極科考活動,在《自然》等著名學術期刊發表多篇有影響力的論文,在生態地質學研究領域成績斐然。
科林斯冰蓋。受訪者供圖
充滿不確定性的探索
南極,素有“世界風極”之稱。“南極大部分時候都是霧蒙蒙的陰天,沒有預想中的冷,但風實在太大了。”吳旭東和劉鴻偉深有體會。每天外出采樣時,他們必須穿上特制的保暖服,佩戴護目鏡。
在狂風之下,海況也隨之惡劣,這給采樣工作增添了很多不確定性。對于隨船作業的劉鴻偉來說,遇到海況不好時,之前規劃的考察點就不得不放棄。他依稀記得由于風力過大,采樣時耳邊傳來隊長擔心的催促聲——“快點!快點!”
“工作時間最短的話,可能在一個島上只有兩個小時。”劉鴻偉說,在兩個小時內,他需要一登島就馬上尋找合適的采樣點,使用PVC管完成沉積柱采集。
采樣的不確定性還來自環境的陌生。“長城站以南一帶我們之前沒有去過,這次最南到了南緯65度附近。”劉鴻偉介紹,“有時候一天需要去五六個考察點,時間很緊張,在一個考察點可以待的時間很短。有些考察點之前沒有相關文獻和材料可以提前預判情況,到了現場之后才發現沒有企鵝。這些都給采樣工作帶來了挑戰。”
除了極端天氣,南極的危險有時就像冰山一樣隱藏在海面之下。“我們采樣的區域還是比較安全的,但在嚴禁進入的冰蓋區,表面上看似有皚皚白雪,但實際上一腳踩空便會掉入冰裂縫中。”吳旭東說,“考察站對安全方面要求非常嚴格,出野外前一天要向站長提交書面申請,獲得批準后才可以出野外。出去必須要攜帶對講機,超過三個人必須攜帶衛星電話,而且絕對不允許一個人出野外。”
野外是一個全新“大學”
回味南極科考,吳旭東的眼里閃爍著光芒。“野外是一個全新大學。”他興奮地表示,南極野外的每一面,都蘊含著豐富的科學知識。
在南極,經常會聽見遠處像轟隆打雷般的聲音傳來。再加上霧蒙蒙的灰暗天空,以及海面倒映出的層層藍色冰川,許多人會把這樣的所見所感描述為“夢核感”與“建模感”。但在科考隊員眼里,轟隆的打雷聲實際上是“冰蓋崩塌”發出的聲音,是南極浮冰形成的自然過程。層層冰川并不粗糙,相反,“它們具有鮮活的生命力”。
吳旭東介紹,“乘著橡皮艇出野外時,我可以近距離地觀察到冰川的細節與紋理,包括冰蓋上的許多小企鵝。實際上,冰蓋漂浮的過程中會隨著融化過程釋放許多淡水,同時帶來許多營養物質吸引磷蝦聚集,隨之吸引企鵝捕食磷蝦。這是冰川帶來的生命力。”
離開南極的那天,霞光璀璨。“那是南極在我臨走前的特別饋贈。”吳旭東說,“南極對我來說,是有著非常好看風景的地方,也是讓我筋疲力盡也要堅持的地方。它有單純可愛的小動物,有數不清的科學寶藏;有最真誠的朋友,也有萬籟無聲的空曠。”
當談及如果有機會再去南極時,吳旭東和劉鴻偉說,“如果可以再去南極,我們希望能帶更多便攜式儀器以及一些大型儀器,從而幫助我們獲取更多更豐富、更寶貴的現場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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